“老爷不让,他说只是个小风寒,服用几副汤药不碍事,就没让奴才过来劳烦二小姐。可是今晚之前,老爷虽身子虚弱,下不了床,但他还能言语,不料……”是他不好,怎就那个时候去方便,以至于老爷……
截断他的话,连城道:“走吧,我这就随你过去给二叔看看。”杨氏,顾岩,是你们么?是你们在二叔的汤药里做了手脚么?
“我陪你去。”连城走至正堂门外的身影倏地一顿,却并未出言加以阻扰。
运起轻功,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顾夫人,顾侍郎这病,在下已经尽力,你还是……”提起药箱,那近一个月来给顾耿诊病的大夫,朝杨氏一礼,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不多做逗留,就往门外走。顾耿双目紧闭,枯瘦的脸上没丝毫表情。
杨氏怔在屋子中央,眼神复杂,直直地看他片刻,忽地转身,急声唤住那即将消失在门外的大夫:“王大夫,我家老爷真得,真得……”岩儿,你背着为娘,在你爹的饭菜中动手脚,你这是不信为娘的手段,还是早就想致你爹于死地?如果是后者,你的心,你的心真冷到不顾念亲情了么?她只想让床上那人躺着不能动,从没想过要取其性命。
却不成想,她的儿子等不急,背着她加大了份量。
此时此刻,杨氏有些假了!
之前她与顾岩谋划,要算计顾耿时,有无想过要取其性命,想必她心里一清二楚。
然而,眼下看她脸上的神情,那真真是伤痛到了极致。
“顾夫人,在下真的已经尽力!”那被杨氏唤作王大夫的中年男人,身量中等,体型偏瘦,蓄着两撇八字胡,顿住脚,一脸惋惜地叹道:“在下也没想到顾侍郎的身子就这么弱,单单染上风寒,就……”唉了声,他的目光由杨氏身上挪离,摇头离开了。
他不敢在屋里多呆,一刻都不敢多呆,离开,他要尽快离开侍郎府。似是做了亏心事,怕被人立时揭穿,那王大夫脚底宛若抹了油,眨眼已无踪影。
关上房门,杨氏缓慢走至床边坐下,盯着顾耿幽幽道:“老爷,趁你还有口气,妾身想再告诉你个秘密,这个秘密压在妾身心底数十年了,妾身恨啊,好恨知晓这个秘密!”顾耿睁开眼,无波无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恶妇,这恶妇还有什么秘密要告诉他?
杨氏眸光恍惚,她没看看顾耿,而是凝望窗外的月色,慢慢道:“已经颐养天年的宋学士,你该是再熟悉不过。他年轻时,身边有位容貌上好,性情乖巧的女婢,有日与友人喝醉酒,他要了那女婢的身子,许诺会收那女婢做妾。那女婢傻傻地等着,结果月余后,她和宋学士之间的事,不知怎么被宋学士的夫人知道了。后来会发生什么,我不说,想来你也能想到。那女婢立时立刻被许配给府中最不起眼的小厮,按理说,事情到了那种地步,她不该再奢望宋学士兑现他当初许下的诺,奈何,上天捉弄,让她发觉自己有了宋学士的骨肉。”
“配给她的小厮,也就是她的夫君,知晓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被主子指给他前,勾引旁人怀的野种,自此再没给过她好脸色,辱骂,殴打,三天两头招呼在那可怜的女婢身上。我就是那女婢生下的孩子,在我十岁那年,我娘因为给那恶毒的男人端洗脚水慢了些,被其一脚踹到心窝上,再没站起。她是宋府的下人,她的孩子自然也是宋府的下人,可我本不是,我本不是啊!我娘躺在床上不能动,我求我那已做了小管事的爹请大夫给我娘医治,他却骂我是野种,说就是将银子扔进水里,也不会给我娘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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