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点时分,在大刚恨不能跟着的眼神中,走进了吴仁品家所在的小区。
和吴美凤来上一段没多大变化的寒暄,又联合吴美凤对吴仁品来上一段同样没多大变化的调侃,趁着吴美凤做饭的工夫,南易先给吴仁品上了点眼药,把大刚说的小白盖儿那些玩意给吴仁品说了说。
吴仁品听完,怒道:“简直无法无天,查,一定要一查到底。”
“我觉得应该从重从严,该毙的必须毙,可毙可不毙的争取毙,不够毙的深挖,多花点心思,能毙还得毙,刑期有弹性的,能长就别短,不够判刑的,档案得留花,这帮玩意要是轻饶了,对不起那些被封存的警号。”
“南易,你的杀气太重了,错误有轻有重,对轻的,还是要以教育挽救为主,怎么能想着一杀了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也就是无责一身轻,随口那么一说。”南易悻笑道。
“这次过来要办什么事?”
“过来关心一下美凤和亓英的退休生活,顺便取取经,吸收一点当爷爷奶奶的经验。”
闻言,吴仁品脸色一暗,“我已经快三个月没见到孙子了,臭小子只知道忙着做生意,不知道带着孙子常回来看看,这儿子白养了。”
“别得了便宜卖乖,小伟够好了,不沾你的光,全靠自己一手一脚干出来,遇到事情也不求你让你为难,只知道找南叔叔,啧啧,家教不要太好。”
吴仁品大笑道:“找我算账来了?”
“算个屁,小伟不欠我,你才欠我,我告诉你啊,这回我是过来了解情况的,我奶奶身体倍棒,再活二三十年没问题,我不能让她人还在,钱没了。”
“当年那几笔投资?”
“还能是什么事,方氏集团那边想把股份卖掉,我也倾向不蹚浑水,就看你这边。”
吴仁品沉思了一会,说道:“方氏集团入股的几家企业效益还不错,年年都有分红,怎么就想着卖了?”
“你看问题的角度和我不同,你说的效益主要是社会效益,我追求的是经济效益,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对我而言,无论是公心还是私心都是乏善可陈,说公心,没保住多少个人的岗位,还不如东轻国际惠及的下岗工人多。
是,组织下岗工人去外地摆地摊面子上不好看,他们赚了钱,消费也留在了当地,极少部分带回奉天,但确确实实让他们渡过了难关,有的还发了财。
再说私心,当年投下的那几笔投资,如果把资金放到南方做过桥,即使不考虑刘贞,以我在银行的人脉,一年轻轻松松可以增值四成以上,按照起始不算太大的资金量来算,扣除一些额外因素的影响,到现在至少能增值30倍。
就是用来买国债,也能翻上一个跟头,所以,尽管我还没去企业考察,但我也倾向收回投资,不赚钱还累,为了不让你为难,股份可以压低价格出,节奏也可以配合你。”
听到南易最后一句话,吴仁品松了口气,由衷说道:“谢谢,让你为难了。”
南易摆摆手,“我谈不上为难,投资之前就没有抱赚钱的希望。说点其他的,兴华造纸厂的那块地准备动了,社会责任该压的使劲压吧,我不打算赚一分钱,只要给我留下三分之一的土地由着我开发成楼中楼。”
“能盖成安置房吗?”
南易断然拒绝,“不行,邻居是小区的配套之一,安置房太掉价,我最低能接受廉租房或经济适用房。”
“有区别吗?”
“你别告诉我现在一点地气都接不到,有没有区别,你心里会没数?有没有外人,就不要给我装着被蒙蔽了。都是从泼尿挑粪过来的,我说现在小麦亩产十万斤,你要心里没鬼会信才有鬼。”
吴仁品脸色一黑,“你怎么说话还是没个正形啊?”
南易嘿嘿一笑,“要不我上门口重新走一遍,好好给你拍一遍第八套马屁体操?吴老,您屁股上有个脓疮欸,您撅一撅,我给您吸出来……呲溜,香,真香,吴老,您的浓犹如琼浆玉液……”
“差不多行啦。”吴仁品的脸黑如墨汁。
“行,好好说话。”南易的脸转瞬间变得一本正经,“土地财政大势所趋,过去穷了才吃土,现在是吃土才能富,吴领导,在地方财政富裕之时,也要保护好心里揣着老百姓的良心房企,帮忙给银行打个招呼,到时候别逼着我的地产公司贷款。”
吴仁品嗤笑道:“你这是正话反说?”
“需要吗?”
“前面一些年,你可是拿了不少地。”吴仁品拿出烟盒,散了一根给南易。
南易瞪了吴仁品一眼,随即摇摇头,“不是我的主意。”
吴仁品无视南易的瞪眼,给自己点上一根,吸了一口说道:“南若琼也姓南,一笔写不出两个南字吧?我当年打算戒烟,都要怪你让我没戒成。”
南易把桌上的烟往边上一弹,“别翻旧账,真实的情况是你买不起,不是想戒。我又没说不认账,只不过拿地真不是我的主意,奉天这里的营商环境不如羊城、沪海; 可预见的发展空间、盈利空间也有所不如,这些,若琼也能想得到,只是从她的立场来说,前面的投资折戟,她需要就地找补。”
吴仁品弹了弹烟灰,“南若琼和若玢一样都是你干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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