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别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就行了......这个时代早已不是世家的时代，这场戏看起来声势不小，真想要搞出点动静恐怕也不容易......”
楚雄点了点头回应到，看着梁猛离开的背影，自顾自的喃喃自语到，却是从自己袖口掏出一封来自中原的信，随手将信丢在了炭盆里，看着信化作了灰烬，自己的儿子下一站是江南，天子不在的中原，能调动北疆排名前三父母官的人，除了那个男人再无他人......
虽然信中并没有提起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事儿也没有提及中原发生的任何事儿，但是他好歹是一个家族的掌门人，很多东西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先不管那个男人到底作何打算，也不管西北战事如何，最起码现在世家的所作所为就是在玩火，只可惜他和楚家并没有跳出火坑的能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现在的楚家能独善其身就已经算是极限了。
......
林寒呆在林傐的书房翻阅着有关世家这段时间的种种行为和活动的情报，一条接一条的信息出现在他的案几上，整件事情的轮廓逐渐的浮上的脑海，世家本就是一群利益至上的生物，不外乎当下的风险让这些家伙有些难以接受，只是他这艘贼船上的来又怎是那么好下去的......
“仔细看起来，还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样看来，这些世家与蝼蚁又有何异？”
林寒抬起头看着一脸肃然的林傐，半开玩笑的调侃到，不客气的说世家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模型，可以说将人性的劣根演绎的淋漓尽致，就算是没有经历过魏晋南北朝那个时代，也能从眼下这些信息拼凑出来的模型中看出那个时代的荒诞......
“大都督英明......”
林傐是一点一点看着林寒从杂乱的信息中将关于世家的框架一点一点建起来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世家的错综复杂竟然也有被理顺的一天，对照着模型，世家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中当真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毫不夸张的说他这个嘴上说着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外甥的能力足以让天下有数的聪明人都叹为观止......
“还真是毫无新意的奉承啊，不过也没什么了，如果是在中原的话可能会很难看的明白，但是在这里的话，世家要想活下去就得动用一切可以让自己活下来的手段，反倒让很多事情都明朗了起来，您说如果那群家伙知道现在回中原等待他们的是一支刚刚平叛乱结束的十六卫会是什么心情......要不我放一两家回去，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林寒没有理会林傐，他并不认为自己这几日做的事情有多么高端，归纳总结罢了，他最擅长的也就这个了，只是看着一些个世家的表现，他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哭笑不得了，虽然说起来很扯淡，但是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带着一帮熊孩子春游的家长。
走半道上总有自己瞎跑的总有哭着闹着想要回家的，虽然他也很想尊重一下这些个曾经也搅弄风云的世家大佬，但是这些家伙的表现属实让人不敢恭维。
有些家族的确是被一巴掌打疼了想回家，有些却是被当地人给忽悠瘸了，打算来一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然还有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的，可谓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如果拍成宫斗剧的话绝对很精彩。
“这件事大都督不宜亲自出面......”
林傐却是在认真考虑林寒的提议，事实上他早就想拿一两个世家开刀了，只是世家对他来说有种老虎吃天无处下口的感觉，现在林寒有这个心思实在是太好了，当然他说的也是真的，这件事林寒来做的话实在有些太跌份了。
“我就这么一说，毕竟就算是要卸磨杀驴也得等驴干完活不是，狡兔死走狗才烹的，哪有一上来就自毁长城的，要想马儿跑，还得让马儿吃草，不过不表示一下的话好像我也没什么脾气，算了这件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好了......”
“专业人士？”
“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要命的仇恨，卖队友这件事世家可不是专业了一点半点，我们来做或许还没他们自己动手来做的干净，不过既然是砸场子去了，就该有砸场子的气势，到时候下手重一些就是了......”
“这般的话未免太便宜这些家伙了......”
对于林寒的方法林傐还是认同的，但是在他看来林寒的手段终究有些太仁慈了，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人上手更放心一些。
“碾死一只蚂蚁和碾死一群蚂蚁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两者也不会让我产生哪一种行为更让我感到舒服，我的第一目的从来不是满足自己的欲望，也不是想要感动自己，我更希望看到他们对大局的价值，而不需要他们的消亡来创造价值......”
林寒看着林傐轻飘飘的说到，林傐的态度严格意义上并不是个人情绪的宣泄，更多的是寒门对世家仇恨的延续，他自是不能要求林傐如同他这般大度......
“是下官失态了，还请大都督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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