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自己的性格根本就应该重返海外一线常驻?老兄弟路文涛已经在海外十余年,仍乐在其中,谢国林也为了赚钱“二出宫”了。尤其老谢一走,自己受到触动,那种逃离庙宇,行走江湖的冲动又在心底里若隐若现。
昨天晚上他和路文涛、谢国林又开了一个“电话会议”。这次是路文涛为准备他即将到来的项目交付向高级项目经理老谢请教,他俩聊完了觉得钱旦似乎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了,就订了一个电话会议,把钱旦拉上了会。
钱旦讲了他的“胸闷”,他说:“TMD,前一个领导说我最大的优点是责任心强,换成这一个,我变成没有责任心了?”
三个人之间从来直言不讳,老谢说:“你要管理领导啊!最差的管理是只管理下属,中等的管理是要管理同僚,最好的管理就是要管理好领导,得让领导理解你的业务,与你同欲。”
钱旦不爽:“你咋变得爹味十足呢?我努力沟通过多次了,没用!现在公司这样的事情你见得少了?今天这个领导说你行的时候,你是不行也行,明天那个领导说你不行的时候,你是行也不行!如今不幸轮到我了,咋办?”
路文涛说:“咋办?树挪死,人挪活,赶紧逃呗!你守着同一个产品线这么久了,为什么不换个部门呢?”
老谢说:“是啊!我们项目管理能力中心缺人,你要不要调过来?”
钱旦问:“过来干啥?”
老谢答:“现在我们的大项目管理还是过于依赖个人英雄主义,项目交付一搞不掂就是把项目总监、项目经理换掉,就是让公司领导亲自下来督战,堆人。公司想在方法、工具上改进得更快,比如把‘数字化交付’的步子迈得更快一点,现在正缺建设未来的人,来不?”
“建设未来?就是在机关写‘PPT’?”
“不会,在大项目中边战边输出。你过来肯定是先把你丢到一个大项目中,带着任务去练,练死了拉倒,练不死的话回来交作业,烧不死的鸟是凤凰呗!要不要来涅槃一把?”
钱旦向来不惧快意恩仇的战斗,只怕不知所以的磨耗,他顿时动了心:“你帮我推荐下呗!不知道这边会不会放?”
今天下午老谢来了个电话,说他向部门主管推荐了钱旦,他那边的主管清楚钱旦的历史,乐意接收,只要这边肯放人。
钱旦担心现在的领导从对方嘴里突然得知自己想走,对自己更不爽,他下班前给领导发了个邮件,邮件写长又删短,说明了自己想换个部门的意愿。
等回复的心情难受,他看看时间尚早,给领导拨了一个电话。他从来是服从组织安排、四海为家,并不擅长这样的沟通,有些紧张:“朱总,我是钱旦,你方便吗?”
“你说。”
“是这样的,我下午给你发了一个邮件,不知你收到了没?我在软件干了很多年了,想换一个地方。”
“我看到你的邮件了,你目光要放长远一点,我们产品线马上会有很好的发展,很多人找我沟通,想调动过来。”
“朱总,我不是怀疑部门的前途,只是我个人想换个环境。”
“我知道了,你有其它事情吗?”
“没有,谢谢朱总。”
那边挂了电话,钱旦更想逃了。
他记得公司第一年组织自我批判会时,上级建议他对人柔和一点,不要太强势;同僚说他整天一副“见人杀人,见鬼杀鬼”的模样;下属说他太急躁,给人的压力太大。现在自己打起电话来怎么变得这般拘谨?不能再这样过日子了!
他转身再向岳麓山走去,一直走到“爱晚亭”,他才停下来,发了一条“骚气十足”的“微博”:
“我穿过堕落的街、自卑的亭、登高的路,忍住我所有忧伤和喜悦。烟花在身后升腾,照得亮前头的路么?”
埃及,开罗。
曾子健送吴锦华去机场。
吴锦华要调回机关。曾子健说自己在一周后也会回国。她以为他是因为她的调动而决定了回国,听了开心,说:“好呀!好呀!我们两个一起走,我从来没有和你一起坐过飞机。”
他毫不迟疑答应,订了同一个航班,临了却说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自己得晚一个星期走,要改机票。其实是他清楚诗诗一定会来机场接他,与其到时候面对可能同场的两个女人而伤脑筋,不如提前找借口规避风险。
他怕吴锦华的感受不好,怕诗诗有所察觉,更怕自己的生活陷入一地鸡毛的状态。
吴锦华要走的那天一早离开自己宿舍,去曾子健住处和他云雨了一番。
他们去尼罗河边的“Friday’s”餐厅吃午饭,那家餐厅全名“T.G.I. Friday’s”,意思是“Thank Goodness, It's Friday's(感谢上帝,又到星期五了)”,是曾经在开罗的“伟中人”熟悉的地方。
吃完饭,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曾子健的手机响了。
他接了,是诗诗来的电话,他意外,诗诗一般是等他电话回家,极少主动打到埃及来。
诗诗语气兴奋:“老公,你最后订的是哪天的航班?你把航班号发给我呀!我把时间空出来,把儿子安排给爸妈,我到香港机场来接你,我们在香港住一晚上,过下二人世界再回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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