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节也就只有女导演能够注意到。
女导演对细节和感情的掌控,以及那种特有的温情。
可以说这应该是这部电影最大的亮点,但是有些时候的刻画,却显得有些做作了。
入夜。
瞎姐在街上游荡,如同一个幽灵。
按照原剧本,瞎姐此时应该保持白衣的洁白。
依然端丽的容颜。
不过这和剧中的刘德华的扮相实在相差太大。
瞎姐坚持忘记女明星的明媚,衣服上布满了灰尘。
秀丽的长发,此时也三三两两粘在了一起。
很多天不洗澡的埋汰。
期间,彭三元曾问过瞎姐,这样值得吗?
要知道瞎姐可是大明星。
很多人心目中的女神。
这样做会毁坏瞎姐在粉丝心目中的形象。
瞎姐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坚定。
从地上抓一把土,抹匀了两个手掌,最后往衣服上擦拭。
犹如一张洁白的画卷,添上了多余的墨点,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除却人物形象外,此剧本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如在下雨天,周天意的母亲为寻找周天意的广告牌撑着伞却全然不顾自身已被淋湿。
这就很怪。
不过可以说是这位母亲有些精神失常了,这还算说得过去。
但很多地方无法解释。
这部电影有三条寻亲线索,寻找周天意、雷泽宽寻子、曾帅寻亲。
导演似乎想运用多线叙事的方法,但是这种运用却是失败的,雷泽宽寻子和曾帅寻亲基本是一条线索,涉及不到多线叙述。
那么这样一来就是寻找周天意和核心人物雷泽宽了。
可这其中有什么互动吗?
除了雷泽宽捡到一张寻找周天意的传单,开始发关于周天意的传单外,还有别的互动?
可以说没有。
基本周天意的故事是独立于主线之外地,剥掉这个故事,这个电影依然完整。
马禹东自然无法坐视不管。
瞎姐为了这个角色付出了很多,他不能让其白白努力。
找到彭三元,“彭导,我有件事情非常想跟你说一声。”
“我觉得这样安排这个角色的结局非常的不合理。”
“怎么不合理?”
彭三元对自己有很清楚地认知。
她就是第一次拍电影,很多方面考虑的不周到。
很想从马禹东、瞎姐和华仔身上学到点什么。
马禹东便将这个问题阐述了出来。
彭三元皱皱眉头,说出自己想法,“其实我是想对比的,以三个故事不同的结局来彰显一下三种人生。”
马禹东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说明彭三元不是滥竽充数,可她毕竟第一次拍电影,遗忘了一点。
电影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说好一个故事。
你不能花1/3的时间去讲述一个毫无关联的故事。
这就是最大的败笔。
你最起码要让三个故事之间有所联动。
就比如…
瞎姐游荡在大桥之上。
在这位母亲最后崩溃的时候,她想到了跳河自杀。
手里还攥着马禹东给她找来的那束野花。
脱离根茎和土地滋润,野花变得枯萎,就如同此时瞎姐地心情。
望着桥下湍流地江水。
噗通。
那束花掉进了水,被水流带去了下游。
瞎姐回望发现。
是马禹东扮演的那个老父亲救了她。
“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吧,我不想活下去了,我的孩子丢了。”
马禹东是三个故事里最崩溃的一个家长。
他已经认了命。
今天他正巧来城里工作,碰见了要跳桥地瞎姐。
他连忙将她救了下来。
瞎姐对他大吼大叫,“我的孩子丢了,我不想活了…”
马禹东牢牢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从自己的怀里冲出去,“不应该是这样,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他又一次重复了和华仔之前的对话。
只不过华仔是寻找了15年,现在就剩下了一个精神的念头支持着他。
而瞎姐这个角色是刚刚丢了孩子,处于最崩溃的时期。
瞎姐非常的激动,鞋子都被蹬掉,“你不懂的,你什么都不懂。”
马禹东面色平淡的看着她,“我懂,其实我也丢了一个孩子,在十几年前就丢了。”
瞎姐忽然停止了挣扎,泪水沾惹头发打乱了她的妆容。
她为这部戏真的付出很多。
最起码此刻的她绝对算不上女神。
她问他:“你没有去找吗?”
马禹东精神状态异常地平静,仿佛那并不是他自己的故事,“找过,可是了无音信。”
“村里的人都说他已经死了。”
“刚开始我不信,后来我就信了。”
人总得活着。
不过,在说这句话时。
瞎姐离得最近,她发现与其说是那个孩子死了,倒不如说是马禹东此刻的心已经死了。
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像是一个感情的人一样。
瞎姐忽然哭诉起来,无尽的委屈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但哭却可以激发一个人的生命意志,“那我该怎么办?”
马禹东并没有任何动作,“我认识一个人,他也跟你一样在寻找自己的孩子,找了15年,仍然在路上。”
他将华仔的故事也讲述了一遍。
这个故事就由马禹东这个主体串联起来。
形成了一条非常鲜明的主线,让这部电影有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线。
设计的相当的巧妙。
彭三元看得如痴如醉。
劝阻了一会儿。
瞎姐终于消了自杀的心,站起来,微微欠腰,“谢谢你,大叔。”
马禹东摇摇头,将摩托车扶起,拍拍上面的灰尘,继续向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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