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风尘仆仆的到了地方,接待他们的是个年轻男人,倒是很有礼貌的样子。
他把两人带到了登记处登记,说道:“王先生,叶先生,你们二位应该是最后一个来送拍卖品的了。”
王孝庆问:“你们不是还有一天时间吗?”
那年轻人笑着说:“我们这次虽然延期了,但是延期的这段时间,也就您送来了一件拍卖品,我们这边今天下午就要撤走了。接下来的一周,还要做鉴定流程呢。”
王孝庆看了看叶天,小声说:“得亏咱们今天出来了,要是等明天来,还没法送了。”
叶天在那边填着资料,也不忘问那个接待人:“我能问下,你们这边负责鉴定的专家是哪里来的吗?”
年轻人说:“有我们沪市的知名专家,还有从京城荣宝斋聘请的专家,还有市文物局的专家。您二位放心吧,我们公司是非常专业的,近十年沪市大型的拍卖会基本都是我们联合其他机构发起的,从我们的拍卖会现场拍出去的古董总价值超过了10亿了。”
这人介绍的时候,脸上带着很自豪的表情。
王孝庆问了一句:“你是本地人?”
“是的,老先生。我们沪市的古董专家要是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就是港市的佳士得也经常请我们的专家过去做鉴定呢。”
叶天跟王孝庆又对了下眼色,不知道是这个年轻人喜欢自吹自擂,还是他们沪市的专家本身就喜欢如此。
不过,人们常说的沪市本地人排外的说法,倒是屡屡听闻。
叶天这边把该填的合同,材料都填完之后,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那年轻人带他们到休息室去休息,还给他们上了一些茶水零食,然后客气的站到一边,候着。
这是什么意思呢?
还要盯着他们吗?
王孝庆问:“年轻人,我们两个自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也就走了,你去忙你的吧。”
王孝庆的言外之意是:你站在这,我们怎么吐槽你们这儿的专家啊。
年轻人说:“王先生,叶先生,今天是我们做物品整理的日子,外面好些需要整理的古董,要放在平时,您二位尽可以自行参观。特殊时期,还请您二位多包涵。”
“什么?”这话王孝庆可就不爱听了,“你的意思是还怕我俩偷你们这儿的东西不成?你这年轻人,怎么说话办事的。”
这年轻人表面客气,但是话里话外就是嫌弃他们两个的嘛。
网上不是老有人说,沪市人觉得除了自己其他地方来的都是乡下人嘛。
叶天两个人带着京城口音,竟然被这个年轻人鄙视了?
叶天拉了一把王孝庆,说:“王老师,您跟他置什么气啊?您什么地位啊,跟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年轻人置气,这不是掉价吗?”
这话既是劝王孝庆的,也是说给那个接待的人听的。
叶天的余光看到他脸都青了,但是人家是小声说的,没有明目张胆的指着他鼻子骂。而且这屋里都装有监视器,他们那声音根本录不进去,要是自己突然爆发了,那就是自己的错了。可能这个饭碗都不保了,所以他也没法说什么,只是站在那暗自骂着叶天。
王孝庆的气也消下去了大半,他说:“我上次是跟荣宝斋的人联系的,都挺顺利的。我想着不是第一次过来了,好歹是轻车熟路吧,没想到,他们这么没眼力见。”
叶天端起那个茶杯,也没喝,对接待说道:“你怎么不给我们用一次性的杯子啊,这么不专业啊。这水杯谁用过都不知道,要是染上病,你能负责吗?”
那接待本来站在暗暗骂人呢,听到埋怨声,赶紧换了一张笑脸,说:“叶先生,我们的茶杯都是经过高温消毒的,您可以放心使用。”
“你说消毒就消毒了啊?你有证据吗?”叶天一句话怼了过去,“叫你们管事的过来。”
年轻人连忙说:“叶先生,这点小事没必要叫我们经理吧,您二位要是想用一次性的水杯,我帮你们换就是了。”
等那年轻人出去换杯子的时候,王孝庆气呼呼的说:“什么东西,他们收东西是他们的事,还能摆到大面上来不可?还不是看不起咱俩。一进来就盯着咱们的行头看,怎么着?咱们不穿国际大牌,还进不了他们的门了吗?以貌取人,真是肤浅至极。上回做节目,那俩从沪市过去的人,我就看不上,到了这里,还被他们歧视,真是气死我了。”
叶天嘴上说着:“嗨,甭跟他们一般见识。生气气的是自己。”
王孝庆说:“就他们这个破地方还值得我去看?真给自己脸上贴金,下回咱怎么着也不给他们送拍品了,白给他们增加业绩。”
叶天则是观察着摄像头的位置,发现那摄像头正好对着刚才接待人站的位置,而他们这里只能看到一个侧身。
于是,计上心来。
三月底的天气了,沪市不比京城,已经入了春,这屋里也没再开空调。
叶天脱下了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卫衣,这卫衣有些厚。在这个季节,单穿倒也不冷。
等那个年轻人端着两个一次性杯子进来的时候,叶天故意站起来去接那个杯子,然后一歪就倒在了自己的卫衣上,一下子就弹了起来:“我说你是不是想报复我啊,这么烫的水想出人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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