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玄空剑派的弟子不明是非, 也没有说话权, 只听从着长辈的命令, 将两人押到了一处地方。
只是这明显不是北斗峰上玄空剑派的总部,而是一座山脚下的建筑, 门口有着不少弟子守门,戒备森严,像极了私人牢房。
这些弟子将他们关到了一个暗室之中,却是不敢离开, 互相交换了眼色,便在不远的门口处将他们严加看守,另几个人则是离去,或许是去通报任伯中等人。
赫朗眼珠微动, 便稍稍弯下腰咳嗽了一声,敖立便像被惊扰了的动物一般警觉地转过头,紧紧盯着他看,注视着他挑动的眉头,心有灵犀地懂了他的意思,然后略微运了功。
在这瞬间,敖立体内的真气将穴位的阻碍全数冲开,让他恢复了活动的能力。
劲风划过, 几股魔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射, 无声无息地钻进他们体中, 让守门弟子全部昏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 效果也出乎赫朗意料, 不过他很快便回了神,附耳在地上,细细聆听,以他的耳力,能感受到有一处地方传来凌乱的脚步踏动声以及孩童的哭泣。
他眼神一凛,让功力更深的敖立感受一下周围是否还有人。
敖立此时的状态怪异,但总的还算听话,听了赫朗的问题之后告诉他东边有许多股气息,而且皆是从未习武之人,很可能就是儿童。
两人确定了位置之后,便循着一路找了过去,这路上也不乏路过的弟子,但是都在敖立一抬手一眨眼之间倒了下来,悄然无息,未曾惊扰了任何人,所以他们也就顺利地循到了一处石门之前。
这堵石门前的小道已经没了弟子驻守,而石门前也上了锁,看来不是任何人都能靠近的。
赫朗正想着如何开锁,敖立便一掌成风,拍碎了这把坚硬的锁头。
早在石门前时,赫朗就已经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孩童声音,等到石门真正推开,他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也为此而大吃一惊。
面前约莫有数十个小儿被关在一处大笼子里,内处摆设凌乱,地上还有吃剩的馒头,环境恶劣,伴随着孩童的哭泣声。
虽然他们看起来未遭受什么伤害,但是赫朗能感觉到他们身上被提取过精血,所以才会一个个面显疲色,哭声微弱。
此情此景让赫朗不忍再看,悄悄合上了门。
他深知此时的他们无法带着这些孩子直接离开,也就不再暴露自己的存在,引起看守之人的注意。
如若他们就此带走了孩子,保不准任伯中在半路上就能够将他们拦截住,之后行事便要困难数倍。
为了能够稳妥地将孩子们救出,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赫朗紧紧抿唇,点了点头,立即出了小道,而敖立则满是好奇地在后边慢悠悠跟着。
当赫朗刚到了门口,便遇到了气势汹汹冲进小道中搜寻他们的玄空剑派之人。
在这簇拥之后的,便是任伯中的身影。
两人再次相见,赫朗倒是淡定,只是任伯中瞬间屏息,脑中回忆起了这人是知晓他秘密之人,生怕他在这些弟子面前胡言乱语,他紧张地捏起了手,以一流高手的攻速向赫朗冲来。
一言未道便直接出手,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赫朗避之不及,虽然已用双臂挡在头前阻挡部分掌力,身子却猛地后退,“砰”地一声撞到了后面的石墙上。
他尚未运内力护体,而任伯中这一招又是带了杀意,赫朗一时间后脑剧痛,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口鼻中涌上一阵腥意,后背的撞击传到了颈椎以及尾椎之处,让僵硬地无法直起身子。
后到一步的敖立面上神色尽失,面无表情地呆呆向赫朗走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见他嘴角溢出血丝,手足无措地揉了揉衣角,眼眶中水光盈盈,“立立没有保护好你……”
“掌门?这、这……”
几个年纪不大的弟子见了血,对任伯中满面戾气的模样感到陌生,惊讶地面面相觑,略显退缩之意。
任伯中恨铁不成钢,骂骂咧咧:“这小子早已堕落成为魔教罪人,如若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敖立猛地转过头,像是猫科动物一般,眼中瞳孔竖立了起来,瞬间变得危险至极,身后的魔气随着它的情绪而不自觉地溢出,带给在场所有人一种绝对压制的窒息感。
他的表情忽的扭曲了一瞬,认真地问道:“杀?”
任伯中虽然贵为掌门,也的确是少有的高手,并且还吸取了孩童精血加以修炼,即便如此,面对着敖立,他还是虚汗直冒。
一般习武之人,体内皆会有真气流动,这股气便是让人产生内功,运转劲力的关键,如若人为了提升武功而强行吸取他人内力与真气,怕是会爆体而亡。而混元魔体内的真气至臻至纯,能够与人体的脉络自然贴合,所以他才会一直觊觎于敖立的混元魔体,为了这份力量而不惜大废人力,与左护法合作。
可真正两人对上,此时的他却只能被敖立轻松压制。
赫朗几次运气,面色微微缓和,出乎意料的是,他感到丹田之处越发温热,气血充盈,正在一丝丝地填补着方才他身体上的伤害,给予了他极大的力量。
想来想去,赫朗就只能回想起方才服用过的那几粒玄藤制成的补血丸,犹记得他吞下之时,五脏六腑中也曾经有过一瞬如此的温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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